散文《苦夏》

艾湛云

苦夏

      北方人也会苦夏的，整个夏季，充其量也就一个半月的热天。都说七月流火，八月流金，草原北疆七月中旬到八月份热起来，真是汗流浃背的。我一直以为，苦夏这只是相对于体重较胖者而言，对我这种体重略轻者而言，应谈不上什么苦夏，至少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时候不多。然而今年的整个夏天，没怎么下雨，却着实让我领略了苦夏难耐的真实滋味。
      我对夏季的热，不是太热衷的。今年的盛夏，特别是进入伏期，一直是干旱少雨。然而今夏的天气阴晴却搭配得极好。今晚还阴雨绵绵,明早便艳阳高照。尽管如此，可每临阴雨天，那潮湿窒闷的天气，委实令人难受，身上黏糊糊的。而且风雨过后的晴朗天气，阳光怎么那么开心，笑呵呵地发出炙热的光，尤其是晌午时分，火辣辣的太阳放出强烈的紫外线，照在人身上火烧火燎的，以至于爱美的女士，不得不打着太阳伞和脸部罩着各样的面罩，出入于市井、街巷之间。我所在的办公室坐东朝西，每当下午艳阳西斜的时候，屋子里便如蒸笼一般，即使门窗都开着，也依然是灼浪袭人。往椅子上一靠，不多时，就会感觉湿漉漉的汗水，很自然地顺着脊背淌下来，薄薄的衣裳立刻便像胶皮糖似的粘在身上，那份不爽的感觉，真切地让我饱尝了苦夏的滋味。
       网络一热就受不了，就得站起来，转着走，多少能散发点热量。桌上有个小电风扇，丝丝的风，像小孩的玩具，转起来没有多大劲，不如自己拿着纸壳或书本使劲扇凉得痛快。同事就不怕热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，真有定力，这功夫一般人练不了。幸亏出生在北方，一年四季春暖、夏热、秋凉、冬冷分得特清。否则，南方的湿热和潮闷，是适应不了的。
      谈起夏季，不由得让我想起少年时候的我，那阵感觉十分淘气，有一次放暑假，那天，天气特别热，我在屋里正写作业,见我妈妈没在家，几个小伙伴偷偷地溜进来，约我一同去东边的小河沿玩。起初我还一再拒绝，因为上河边玩，是当时家里的一条禁令，主要是针对我这个小淘气包定的，根本没有商量余地，给我多大胆，也不敢越此雷池。现在想起来，爹妈这么管教也对，小孩子不知道深浅，没有大人跟着，去河边玩确实危险。可是当时经不住小伙伴们的软磨硬泡，他们车轮战似的轮番做‘思想工作’终于冲垮了我的心里防线。没禁住小伙伴的诱惑，我悄悄的和他们溜了出去。撒欢似的，跑向东边离家不远的东边的二道河。到了河边，尽情地嬉戏玩耍，打水漂、练闷气、在河里好一阵折腾，我是搂狗刨都不会的，谈不上游泳，好在河水不深，倒也玩的不亦乐乎。本以为趁太阳没落山之前，趁妈妈没下班赶紧回家，这样妈妈就不会知道。然而等回到了家，妈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晓得的，一脸怒容地站在门口等着我，手里掐着笤帚。我当时内心别提多紧张了，特害怕，可怕归怕，躲是躲不过去了，最后妈妈的一通超级‘奖励’，算是让我真正长了记性。至此，参加工作之前，再没去过河边。回想那次经历，真是又可气又可笑。
      现在想一想，少年时期，那个时候尽管可玩的东西很少，自制的玩具还是很多的。如用钢筋或铁条，弯成的咕噜圈；用一个木块两头削尖，做成的木头槔；用薄薄的石片，做成的瓦；还有用自行车胎做成的跳绳，生活还是快乐的。 都是土里土气的自制玩具，不到天黑都不回家，总是玩的东西，都挺有意思。也不在乎苦不苦夏了，顶着太阳，晒得黝黑，也是在外面兴高采烈地玩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这几天，进入早秋，雨反而多了起来，休息这两天一直在下。不过，天不是阴的太厉害，至少有明丽的光亮，衬着外面的苍穹。丝丝缕缕的雨，为大地带来了洁净和空气的清新。更多的是天气的凉爽。开着窗，偶尔有风飘进，心情是恬淡的。炎炎夏日，给了我许多怀恋，我喜欢夏季的雨露阳光。苦夏只是淡淡的感觉，青山绿草，蓝天丽日以及细雨飘飞，那才是盛夏真实的底色。